韩冈嘴角微翘
。苏颂猜得的确不错 ，百变如果章惇当真有所反复 ，百变再想要与王安石
、吕惠卿相争，的确是难了，但扯人后腿的事
，做起来还是简单一点 。
“现在的水力纺机 ，大咖可以一个人照顾上百个纱锭。现在让棉布产出不能增加的缘由
，大咖只有棉花不足 ，水力不够 。”韩冈拉着苏颂从水运时计台的小楼中出来 ，在司天监中慢慢走着
，“棉花不足 ，可以扩大种植面积 ，西域 、尤其是天山脚下及伊犁河谷 ，有着足够多的荒原可供开辟
。但水力不足，就必需要蒸汽机了。”苏颂慢慢点头 。与韩冈相处许久 ，百变韩冈的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 ，百变早已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苏颂的认识。对工业的重视
，对只有嘴皮子利落的士人的鄙视
，现在的苏颂 ，若是给二十年前的他看见 ，必然绝不相信这会是他自己的看法。
“士为首脑 ，大咖农为脏腑 ，大咖商乃血脉
，兵乃肌肉 ，百工则就是骨骼
，支撑起这个天下。等到蒸汽机出现于世间 ，铁和火支撑的骨架 ，能让汉家子民走遍这个世界 。相信耶律乙辛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方才为蒸汽机给出悬赏 。”蒸汽机早就出现在《自然》之中 ，百变之后在《九域游记》里，百变甚至连原理都已经放出来了 。活塞
、曲轴 、飞轮、锅炉 ，瓦特等人要费尽心血才能发明
，只不过是韩冈过去教科书上的一张图片。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 ，大咖制造出来的蒸汽机 ，大咖只具有爆炸性
，还不具备实用性 。直至如今 ，方有了一点眉目 。辽国想要通过悬赏更早一步造出蒸汽机 ，这不是不可能 。在这个工业技术刚刚开始冒头的时代
，一名天才的灵光一闪 ，能抵得上一百名工匠的绞尽脑汁 。苏颂在捅破摆钟的最后一层窗户纸用了五年的时间 ，换个人
，说不定回去想一个晚上就突破了 。但只要有人开了头，百变其他人追上去却很容易，辽国通过蒸汽机占据不了太多的优势，甚至连改变宋辽两国之间的实力对比都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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