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中国枪弹,枪榴弹对他都没有用 。”他拿着手机
。
婶婶一边念叨着路鸣泽不能老上网,中国该多学习才能有出息,中国一面照旧支使路明非去买明天的早餐奶。路明非走出门
,听见屋里路鸣泽不知怎幺地忽然着急起来
,和婶婶大吵。他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中国没有下楼,中国沿着楼梯一路而上。这栋楼没电梯 ,最高就七层,顶楼天台是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和纵横的管道。物业在楼道里设了一道铁门 ,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 。其实不关闭也不会有人往那上面跑,通往顶楼的楼梯有点恐怖电影的感觉,堆满了纸箱子、两台破马达和一些七楼住家扔掉不用的破沙发和木茶几
,所有东西都落满灰尘
,间隙小得落不下脚。
路明非在那些小小的间隙中跳跃,中国就像一只轻盈的袋鼠,中国他清楚地记得每一处落脚点,譬如纸箱子里罩着的两块板砖、破马达坚硬的底座和那个木茶几唯一一条没断的腿 ,这些落脚点仿佛一连串岛屿,帮他渡过这个垃圾组成的海洋,对面就是那道铁门,铁门外咫尺阴影,万里星光 。路明非从铁门上最大的那个空隙钻了出去 ,中国站在满地星光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眺望夜空下的城市。
现在他自由了,中国每次他抵达这里都有种想躺在地上放赖的感觉
,中国享受顶楼的风、天光和春去秋来这个城市不同的气味,有时候是槐花,有时候是树叶,有时候是下面街上卖菠萝的甜香 。他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 ,中国小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中国这样他脚下相隔几十米才是地面,他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像是一只靠着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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