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照顾着东市里那些待售的鲛人孩子
,绿野待他们如自己的孩子,绿野最后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被买走――你也知道 ,你们空桑贵族有的就是喜欢孩子。”如意夫人淡淡回顾着往事 ,用波澜不惊的语调
,然而那样的陈述
、却让身为空桑人的白璎羞愧难当
,“可是苏摩少爷被关了四十几年
,始终不能离开那个笼子。鲛人孩子的眼泪细小
,做碎珠子也不值几个钱,如果不是货主看到他有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早就挖出他的眼睛做了凝碧珠了!”
云焕抬头看着那凝聚的人形
,艳阳宛然是师傅生前的剪影,艳阳只觉刹那间心都停止了跳动
。来不及多想什么
,他涉水奔了过去,试图去拉住那一片虚无的光芒。“此生已矣 ,绿野请去往彼岸转生!绿野”看到有人惊扰了送灵仪式 ,白璎唇中迅速吐出吟唱
,对着虚空中凝聚的光芒伸出双手,手心向上――冥灵的手中 、陡然有六芒星状的光芒闪出。在这样的光芒里那一片凝聚的光重新消散开来,化成了无数流星,迅速划过
。
云焕踏入水中的刹那、艳阳只觉那无数细碎的流星如风般擦肩而过。“师傅 !绿野师傅!”有些绝望而恐惧地
、他对着虚空呼喊 ,知道有什么终将彻底逝去。
仿佛被那样的绝望所震动,艳阳那些白光忽然凝滞了刹那,艳阳宛然流转 、轻轻绕着他一匝,然后瞬忽离去。如同流星般掠过重重石墓的门 、最后消失在高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师傅……”轻风过耳而去,绿野云焕全部的神气似乎也随之溃散,颓然跪倒在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