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简介

  二人飞遁神速,吴亦边说边谈,吴亦不觉飞到大咎山境。前年陈岩原曾来过,日月崖就在山的东北,离毒手摩什魔宫只二百余里,两座峰崖遥遥相对。水云子苏宪祥所习虽是玄门正宗,因是得道多年,人又和易,不喜树敌结怨,正派中仙侠固多好友,便几个异派中的首要人物也颇有交往。因知轩辕老怪师徒声势浩大,不是寻常所能除去;老怪师徒也知他交游众多,法力高强,无故不愿树此强敌。所以彼此所居相去虽近,各不相扰。当地双崖对峙,下藏幽谷,为山中风景灵秀之处。共只一条出路,洞府便在谷的尽头。前面大片平地,生着数十百竿特产大竹,有水桶般粗细,高达六七丈,森森矗立,蔽日插云,因风振籁,声若鸣玉,与泉响松涛相与应和,景绝幽静。洞门也极高大整洁。当初原是无意中发现,辟作别府,太行故居仍在。宪祥往来两地,每处均有两个门人留守。.

  二人飞遁神速,吴亦边说边谈 ,吴亦不觉飞到大咎山境。前年陈岩原曾来过,日月崖就在山的东北 ,离毒手摩什魔宫只二百余里 ,两座峰崖遥遥相对 。水云子苏宪祥所习虽是玄门正宗,因是得道多年,人又和易,不喜树敌结怨  ,正派中仙侠固多好友 ,便几个异派中的首要人物也颇有交往 。因知轩辕老怪师徒声势浩大,不是寻常所能除去;老怪师徒也知他交游众多 ,法力高强,无故不愿树此强敌 。所以彼此所居相去虽近 ,各不相扰。当地双崖对峙 ,下藏幽谷,为山中风景灵秀之处 。共只一条出路,洞府便在谷的尽头 。前面大片平地 ,生着数十百竿特产大竹,有水桶般粗细 ,高达六七丈,森森矗立,蔽日插云,因风振籁,声若鸣玉 ,与泉响松涛相与应和 ,景绝幽静。洞门也极高大整洁 。当初原是无意中发现 ,辟作别府,太行故居仍在。宪祥往来两地 ,每处均有两个门人留守。

萧玉因前后进各房找遍,凡草粉不见兄弟踪迹 ,凡草粉又点了一个火捻子 ,二次到处寻找 。做贼心虚 ,还用一块椅垫挡住向外一面,以防外人窥见。因为情急心慌 ,绛雪始终掩在他的身后,也未觉察。萧清进屋时,萧玉刚由后屋走到灵堂外去 ,见兄弟仍然无踪,气得乱骂:“该死的东西 ,往哪里撞魂去 ?这样要紧关头,害我苦找,又不好大声喊的 。你要是去到郝家,向老鬼 、小鬼诉冤去,那除非你不回来,再要为你尽耽搁时候,姊姊等久怪我,回来非跟你拼命不可  。”绛雪见萧清不在,料知成心避出  ,决难寻回 。又听萧玉一个人自言自语捣鬼  ,也恐瑶仙等久悬念,心里一凉 ,不禁“唉”了一声 。萧玉闻声回顾 ,知她卫护兄弟  ,适说狠话,谅被听去 。方恐嗔怪,绛雪却道 :“你等不得,那就走吧 。只要诚心照我话做 ,也不必过于逼他,在这三两天内给我一个回音,就承情了。”萧玉忙道:“那个自然,这样再美满不过 。他又不是疯子  ,我想他一定喜欢  ,决无不愿之理 。”绛雪闻言,似有喜色 ,忽又双眉一皱 ,叹口气道:“你倒说得容易,要知这是我前一世的冤孽魔债 。不用找了,走吧。”萧玉巴不得说此“走”字 ,就势回步。因见绛雪钟情太甚,只图讨她喜欢 ,边走边道:“他决不敢不听我的话 ,真要不知好歹 ,看我饶他!这时不见,或许往郝家告状去了呢 。”绛雪道:“这人天性最厚 ,任多委屈,也决不会坏你的事 。不是见我不得,便是怕你有话避人 ,少时又欺负了他,躲出去了。向外人乱说,一定不会这样 。你走后门 ,我走前门,分路出去  ,也许能遇上呢。但是你想他听你话 ,以后再也不可欺负他了。”萧玉忙着快走,吴亦口里应诺  。匆匆整理好了雪具,吴亦先送绛雪走到前面 ,探头细看,郝家灯光尽灭,谅已全家入睡。放放心心催着绛雪穿上雪具 ,约定同行地点 ,出门上道。赶急闩门,往后门跑去 。萧清知道此时再不出面,必疑自己向外人泄漏机密,回来又是祸事 。想了想,料与情人相见心急,必无暇多说。听他回转 ,故意出声走动。萧玉见兄弟忽然出现,虽然急怒交加,一则心神早已飞走,无暇及此 ,二则守着绛雪之诫 ,事须好商 ,不便发作 。匆匆停步,喝问:“你往哪里去了,如何寻你不到 ?”萧清知道他适才没敢高声呼喊 ,随口答道 :“我自在后房想起爹妈伤心,后来口渴,见崔家丫头在房内 ,不愿进去,摸黑到厨房喝了半瓢冷开水 ,哪里都未去 。没听哥哥喊 ,哪晓得是在找我?”萧玉将信将疑 ,不及盘问 ,只低喝道:“表婶临终,已收绛雪妹子为义女了。她是你二表姊,以后不许再喊丫头名字得罪人。这会儿没工夫多说 。今晚你再放个把奸细进来 ,就好了。”随说随走,说完,人已往后门跑去 。

萧清见乃兄毫无顾忌 ,凡草粉一味迷恋瑶仙 ,凡草粉天性沦亡 。神志全昏 ,早晚必定受人愚弄,犯上作乱,惹那杀身之祸。又是心寒,又是悲急,暗中叫不迭的苦 。见人已走,只得去把后门虚掩 ,将神灯移向暗处,室灯吹灭 ,不使透光  ,以防潜夫再来叩门  。也不敢再出声哭泣  ,只趺坐在灵前地上,对着一盏昏灯,思前想后 ,落泪伤心  。暗祝阴灵默佑兄长悬崖勒马 ,迷途早返 。一面再把潜夫所劝洁身远祸 ,移居叔父家中的话 ,再四考量轻重利害 。最终寻思:“兄长受了贱人蛊惑,无可谏劝,祸发不远 。自家虽是萧氏宗支 ,先世不曾同隐 ,情分上本就稍差。父母在日,与村人又不融洽。再经这一场祸变,难免不怨及遗孤 ,加心嫉视 。安分为人,日久尚能挽转。若做那桑间濮上等荡检逾闲的丑事 ,村人已是不容;再要为色所迷,受挟行凶 ,有甚悖逆举动 ,不但本人难逃公道,自己也必受牵连,为时诟病,有口难分。纵不同谋助逆,也是知情不举 。好了 ,受些责辱,逐出村去;一个不好,同归于尽。弟兄同难,原无所用其规避 。但是父母已被恶名 ,他又多行不义,生惭清议,死被恶名 。自己不能干蛊,反倒随以俱尽 ,父母血食宗祠由此全斩,不孝之罪岂不更大 ?何况他还要强逼娶那无耻丫头 ,不允,日受楚辱,更伤兄弟之情;允了 ,不特心头厌恶 ,以后事败更难自拔 。”越想越难再与同处 ,决定敷衍过了破五,灵棺一葬,便即离去 ,搬到叔父家中避祸,以免将来波及,反而更糟 。日夜悲思 ,疲劳已极  ,主意拿稳 ,心神一定,不觉伏到蒲团上面,昏沉入梦。不提 。且说萧玉出门 ,吴亦踏上雪橇 ,吴亦赶上绛雪 。假说兄弟没有见到 ,以免无言可答 。一路加急滑行  ,仗着沿途人家绝少,又都夜深人睡,一个人也未遇见 。赶到崔家,遥见灯光全熄,全屋暗沉沉  ,料想来晚,瑶仙久等生气,以入睡相拒 ,好生焦急。又不敢埋怨绛雪 ,得罪了更难挽回 ,急得不住唉声叹气 。绛雪明知他心意,也不去理他。快要到达  ,方对他道 :“玉哥 ,叹气作甚?来晚了吧 ?”萧玉见她反而奚落,忍不住答道:“你还说哩 ,都是……”说到“你”字,又缩回去。绛雪怒道:“都是什么?都是我耽搁的 ,害了你是不是 ?”萧玉忙分辩道:“妹子 ,你太爱多心了,我哪里说你?我是说,都是我命苦,把心挖出来也没人知道,真恨不如死了的好呢。”绛雪冷笑道:“那倒用不着费那么大事,少埋怨人几句就好了 。我既说得出 ,就担得起。你屋还未进 ,就着急做什么 ?”说时已到堂屋门前 。萧玉见一排几间屋没一处不是黑的,料定瑶仙生气无疑 。昨晚已经吃过苦头,哪敢再冒昧闯门而入。见绛雪推开堂屋门 ,走到瑶仙门前掀帘而入,心乱如麻,也没留神细看 ,恐又见怪,只得站在门外候信。

方在犹疑不定,凡草粉忽见绛雪在房内将头探出帘外 ,凡草粉细声说道:“到了家屋,怎不进来,还要喝一夜寒风么 ?请你把中间堂屋门关好,上了门闩。我冷极了 ,要回房去烤火 ,不由前面走了 。”说时,萧玉瞥见帘内似有微光透映  ,又不似点灯神气 。闻言如奉纶音,不等说完,诺诺连声走将进去,放下雪具,匆匆关好堂屋门 ,朝灵前叩了三个头。慌不迭掀帘钻入一看,室内无灯无火,冷清清不见一人 ,仅里面屋内帘缝中射出一线灯光。不知瑶仙是喜是怒,许进不许 ,正打不出主意 。忽听里屋通往后间的门响了一下,仿佛有人走出 ,跟着又听瑶仙长叹了一声。萧玉忙也咳嗽一声,半晌不听回音 ,提心吊胆,一步步挨到帘前,微揭帘缝一看,忽觉一股暖气从对面袭上身来。室内炉火熊熊,灯光雪亮 ,向外一排窗户俱都挂着棉被  。绛雪不知何往 ,只剩瑶仙一人,穿着一身重孝 ,背朝房门,独个儿手扶条桌,对着一面大镜子,向壁而坐。不由心血皆沸,忍不住轻唤了声:“姊姊 ,我进来了。”瑶仙没回头,只应声道:“来呀 。”萧玉听她语声虽带悲抑 ,并无怒意  ,不由心中一放,忙即应声走进  。瑶仙偏脸指着桌旁木椅 ,苦笑道:“请坐 。”萧玉忙应了一声 ,在旁坐了。见瑶仙一身缟素,雾鬓风鬟,经此丧变 ,面庞虽然清减了许多,已迥非昨日模糊血泪 ,宛转欲绝情景 。本来貌比花娇,肌同玉映,这时眉锁春山 ,眼波红晕,又当宝镜明灯之下 ,越显得丰神楚楚,容光照人,平增许多冷艳。令人见了心凄目眩 ,怜爱疼惜到了极处 ,转觉欲慰无从 ,身魂皆非己有 ,不知如何是好 。坐定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好姊姊,你昨日伤心太过,我又该死,害你生气 。回去担心了一夜 。今天稍好些么?人死不能复生 ,姊姊还是保重些好 。”说完 ,见瑶仙用那带着一圈红晕的秀目望着自己,只是不答,也未置可否。看出无甚嗔怪意思 ,不由胆子渐大 ,跟着又道 :“姊姊 ,你这个弟弟昨天也是新遭大故  ,心神悲乱 ,虽然糊涂冒昧 ,得罪姊姊生气,实在一时粗心,出于无知 ,才有这事。刚才因绛妹怕走早了,防人知道,来得又晚一些 。昨晚我心都急烂了,望好姊姊不要怪我吧。”说完 ,瑶仙仍望着他 ,不言语 。萧玉面对这位患难相处的心头爱宠,绝世佳人,真恨不能抱将过来 ,着实轻怜密爱一番,才觉略解心头相思之苦。无如昨晚一来 ,变成惊弓之鸟,再加上瑶仙秋波莹朗,隐含威光,早已心慑 。惟恐丝毫忤犯,哪里还敢造次 。又想不出说甚话好 ,心里也不知是急是愁 ,仿佛身子都没个放处。由外面奇冷之地进到暖屋 ,除雪具、风帽留在堂屋外 ,身着重棉 ,一会儿便出了汗,脸也发烧,又不便脱去长衣。心爱人喜怒难测,尚悬着心  ,呆了一会儿。萧玉还在忸怩不安,吴亦瑶仙忽然轻启朱唇说道:吴亦“你热 ,怎不把厚棉袍脱了去 ?”萧玉闻言 ,如奉纶音,心花大开。忙即应声起立,将长衣脱去,重又坐下。瑶仙忽又长叹了一声,流下泪来。萧玉大惊,忙问:“好姊姊 ,你怎么又生气了?是我适才话说错了么?”瑶仙叹道 :“你适才说些什么,我都没听入耳 ,怎会怪你?我是另有想头罢了 。你这两天定没吃得好饭,我已叫绛妹去配酒菜 、消夜去了 。等她做来 ,你我三人同吃,一醉方休,也长长我的志气 。”萧玉知她母仇在念,情逾切割,怎会想到酒食上去?摸不准是甚用意。想了想  ,答道 :“我这两天吃不下去,姊姊想吃,自然奉陪。”瑶仙玉容突地一变 ,生气道 :“事到今日 ,你对我说话还用心思么?”萧玉见她轻嗔薄愠,隐含幽怨,越觉妩媚动人,又是爱极,又是害怕,慌不迭答道:“哪里 ,我怎敢对姊姊用心眼?实对姊姊说吧 ,现时此身已不是我所有 ,姊姊喜欢我便喜欢,姊姊愁苦我便愁苦,姊姊要我怎么我便怎么。不论姊姊说真说假,好歹我都令出必行,粉身碎骨 ,在所不辞哩 。”瑶仙闻言 ,微笑道 :“你倒真好 。”萧玉方当是反话,想要答时 ,瑶仙忽伸玉腕 ,将萧玉的手握住 ,说道:“你当真爱我不爱?”萧玉先见瑶仙春葱般一双手搁在条桌上面 ,柔若无骨,几番心痒,强自按捺 ,想不到会来握自己的手 。玉肌触处,只觉温柔莹滑 ,细腻无比 。再听这一句话,事出望外 ,好似酷寒之后骤逢火热,当时头脑轰的一下 ,不由心悸魄融 ,手足皆颤  。爱极生畏  ,反倒不敢乱动 ,只颤声答道 :“我、我、我真爱极了!”瑶仙把嘴一撇 ,笑道:“我就见不得你这个样子 ,大家好在心里 ,偏要表出来。”随说随将手缩回去 。萧玉此时手笼暖玉,目睹娇姿,正在心情欲化的当儿,又看出瑶仙业已心倾爱吐,不再有何避忌 ,如何肯舍。忙顺手一拉  ,未拉住,就势立起挨近身去 ,颤声说道:“好姊姊 ,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真正想死我了 。”边说边试探着把头往下低去。瑶仙一手支颐,一手在桌上画圈 ,一双妙目却看着别处,似想甚心思 ,不怎理会。萧玉快要挨近,吃瑶仙前额三两丝没梳拢的秀发拂向脸上 ,刚觉口鼻间微一痒 ,便闻见一股幽香袭入鼻端。再瞥见桌上那只粉团般的玉手 ,愈发心旌摇摇,不能自制 。正待偎倚上前,瑶仙只把头微微一偏,便已躲过  。回眸斜视 ,将嘴微努道:“人来了是甚样子?放老实些,坐回去。我有话说  。”萧玉恐怕触怒,不敢相强 ,只得返坐原处,望着瑶仙 ,静候发话 。等了一会儿 ,瑶仙仍是面带笑容,回手倚着椅背,娇躯微斜,面对面安闲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萧玉见她今日哀容愁态全都扫尽,目波明媚,口角生春 ,似有无限情愫含蓄在内。不由越看越爱,心痒难搔 。早知不会见怪,深悔适才胆小退缩 ,将机会错过,未得稍微亲近,略解多少相思之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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